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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艷麗絕色檀家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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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窗外還有些許的蟬鳴。屋子裏的燈都被熄滅了,窗外的月色灑進來,一地銀輝。

裊裊的青煙從白蓮香爐的蓮蓬口裏飄出來,躺在床上的蘭香馥瞧著那煙就入了神。

她想著,大哥說的對,血濃於水,她就不信她用心的去爭一回還能輸給舒菀菀。

她要把舒菀菀趕回她自己家去,靖安伯府已敗落的不成樣子了,這些年都靠蘭家接濟,舒菀菀回靖安伯府待嫁一定找不到好婆家,依舒菀菀心高氣傲的性子,她硬慪也慪死了。

想到此處,蘭香馥露出一抹笑來。好,就這樣決定了,從明天開始用心爭寵去。

想明白了要怎麽做,蘭香馥這才安心的翻身睡去。

許是有雨,今晚上特別的悶熱。天香院裏,舒菀菀坐在床上,懷裏抱著纏枝蓮青瓷冰盆嘴上還喊熱。

“沒吃飯啊,使大點勁,想熱死我嗎。她蘭家的貓貓狗狗看人下菜碟也就罷了,你是靖安伯府送來服侍我的,怎麽,三心二意想攀高枝啊,我告訴你,你的賣身契可在我嫡母手裏攥著呢。”

翠葉滿面無奈,手脖子酸疼也不敢停,還要勉強加大力道揮舞團扇,嘴上告罪道:“姑娘,奴婢不敢。”

這時翠玉端了一碗冰碗子從外間走了進來,“我的姑娘,您可折騰死奴婢了,這樣晚了您還要這個,奴婢差點被廚房柳大娘的唾沫星子淹死。”

舒菀菀冷笑一聲,“知道那起子賤奴都不拿我當正經主子服侍,我偏要,我要了她們敢不給我明兒還要鬧呢,鬧大了才好呢,就讓外頭人都看看百年世家的蘭氏是怎麽欺負親戚家的孩子的。”

說罷她往冰碗子上一瞥,頓時大怒,一擡手就將彩瓷碗掀翻了去,“怎麽沒有玫瑰鹵!”

“嘭”的一聲脆響,嚇的翠葉掉了手裏團扇,翠玉低著頭撇了下嘴。

“這又是怎麽了。”

舒菀菀一看來人頓時就哭了起來,“姑母,你快看啊,我不過是因熱的睡不著問廚房要了一碗冰碗子,可您瞧瞧廚房給了什麽,碎冰上只撒了一層糖霜糊弄我,這讓人怎麽吃。”

舒氏坐到床邊抱著舒菀菀也哭道:“我的兒你就不能忍忍嗎,今兒你惹下這些事兒姑母還沒給你抹平呢,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姑母你不疼我了。”舒菀菀臉上帶淚,眉眼橫起,氣的臉色紅漲。

她驀地推開舒氏,“姑母既不疼我了,我回家告訴父親去。”

舒氏忙把舒菀菀抱進懷裏壓著她的頭哄道:“我怎麽就不疼你,我最疼的就是你了,馥兒都是比不上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蘭家當家做主的老太太是好糊弄的嗎,今兒的事連老太爺都驚動了,老太爺親口下的命令讓老太太調|教我,我自身都難保了,你再鬧下去,鬧的老太太煩膩了你,她要送你回去我難道能攔得住,大老爺在老太太跟前也得做個孝子。”

舒菀菀哼了一聲安靜下來,“要我說,老而不死就是賊,早早的把家族大權交給姑父多好。”

舒氏嚇的臉白,慌忙四顧,囑咐站在旁邊的翠葉和翠玉道:“你們兩個什麽都沒聽見,可明白?”

翠葉和翠玉忙點頭稱是。

“她們敢往外說,我就把她們都賣到窯子裏去。”舒菀菀眼含一股子狠勁威脅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慌忙跪地磕頭,指天發誓一通才取得舒菀菀的信任。

“外頭候著去,我和姑母說話。”

舒菀菀往舒氏腿上一躺,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道:“姑母,馥姐兒能耐了,我今兒晚上威脅要和她斷交,她竟眼睛不眨的就同意了,寧願把那些好玩意都給芳姐兒也不給我,姑母,你說馥姐兒今天是不是撞邪了。”

“你個傻孩子,你怎麽和馥姐兒斷交了,你還有一年就及笄了,該說婆家了,馥姐兒也是,我病弱常不出門,也不認識外頭那些高門貴婦,都是老太太寧靖郡主帶著馥姐兒出去見人,你不趁機扒著馥姐兒跟去,怎麽反而要和她斷交。她不理你,老太太難道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特特帶你出去不成,你是知道的,老太太和老太爺都不喜我。”

舒菀菀一臉煩亂,嚷道:“我怎知道那小蹄子忽然就轉性了,舊日我想怎麽哄她就怎麽哄,今兒我都被她下了好幾回面子了,我心裏還惱呢。我不管,你去和她說,讓她繼續和我玩。”

舒氏忙道:“好好好,我去跟馥姐兒說,好在馥姐兒乖順還聽我的話。”

舒菀菀撇嘴,“姑母快別說大話了,今兒那小蹄子要聽你的話至於鬧到老太太那裏去?姑母你在蘭家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你可是大夫人,將來蘭氏的冢婦,偏老太太要治你,抱走了大哥不算,如今更是挑撥的馥姐兒也不聽你的話了,再往後我看啊,你連下人都要指使不動了。”

“胡說,不至於,不論別人怎樣對我,大老爺對我卻是始終如一的,我滿心滿眼裏也只有大老爺,大老爺就是我的天我的心肝,沒了誰我都無所謂,沒了大老爺我就要死了。”舒氏情真意切的道。

舒菀菀忽的大笑起來,“姑父你可是聽見了,快快把我姑母帶走吧,我的牙可都要酸掉了。”

映在窗戶上的人影清咳一聲,“沒規矩的丫頭,連你姑父都敢調侃。雲岫,夜了,回吧。”

舒氏早已羞紅了臉,她撫了撫鬢發,重重捏了舒菀菀的手背一下,“早些睡吧。”

舒菀菀會意,穿上繡鞋出來,站在廊子上目送大老爺牽著舒氏的手走出天香院。

那邊廂,翠葉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舒菀菀瞥了她一眼,“你做的不錯,往後也這樣警醒才好,凡是大老爺過來了你都要及時示警。今晚上不用你守夜了,你給我打扇也累著了吧,快去好好休息。”

翠葉忙低下頭稱是,悄悄捏了捏酸疼的手腕。

晨光熹微,東府的繁花嬌艷帶露。住在花園月影軒裏的楚天茍手裏攥著自己昨晚上脫下來的褲子正抓著腦袋不知道往哪裏藏才好。

一忽兒塞進床底,一忽兒又拋上床頂承塵,他還是覺得不安全,又跳著抓下來往涼蕈底下藏,他鬧出的動靜終於把貼身的小廝安平弄醒了,安平一看主子早早的醒來了,他忙忙的一擦口水跳起來,“我的爺,您何時醒的,怎不叫醒小的起來服侍。”

楚天茍忽的把自己的褲子塞給安平,命令道:“拿到府外頭去燒了。”

安平迷惑的“啊”了一聲,“好好的睡褲怎說燒就燒了,爺若不想穿了賞了小的吧。”

楚天茍一巴掌拍安平腦門上,“睡褲本王有的是,另有好的賞你,這個你拿去悄悄燒了,別讓人看見。”

安平才睡醒滿腦子漿糊,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王爺大早上醒來就要他燒褲子,但這既是主子的命令他也只能聽從,暈頭轉向的被楚天茍催促著、推著就走了出去。

想著芳姐兒昨晚上鬧著要吃豬頭肉,楚天茍抱上自己的皮球就出了府,府外頭早有人等著他了。

只見那少年發髻上簪了毛茸茸一圈粉艷的合歡花,穿了一身繡了團鸞牡丹大紅羅直裰,腰上系著一條黑緞嵌寶腰帶,腰帶上系著五色流蘇香囊和一個青玉小獅子,腳踩一雙青緞粉底小朝靴,好一個花團錦簇濃艷艷的少年郎啊。

別個人這樣穿,生生能穿成戲臺子上的醜角,只他這樣穿,配上他那一張比女孩兒還要艷麗絕色的臉能撐得起來,人人見了都要回頭看。

“我的祖宗,可算是出來了。”檀玉郎本是倚在照壁上的,一見了楚天茍忙迎了上來。

檀玉郎一靠近楚天茍就打了個噴嚏,慌忙拿手推搡他,“我的娘啊,你這是撒了多少粉在身上,香死我了。”

檀玉郎自己嗅了嗅,“不香啊,知道你不喜歡,今早上出門就撒了一點。快別管我撒了多少香粉了,哥,今兒打算去哪兒玩啊,你要是沒有打算,我領你玩去,平康坊花媽媽家有個女孩兒,叫花紅兒的,上次你也見過,你還誇她眼睛長的水靈呢,她媽媽今兒就要找人梳攏她了,哥,要麽你就收了她吧,瞧著怪好的,一個月也就是二十兩銀子的事兒,這錢我出了。”

檀玉郎踮起腳尖湊到楚天茍耳邊道:“這事兒保準不讓府裏郡主知道。”

楚天茍一擰檀玉郎的耳朵,“什麽花兒紅兒的我早忘了,今天忙著呢,得回王府上課去,昨天逃了一天課,今天再不去,付先生就要找到我大姐這裏來了。你閑著我安排你個事兒,去槐花胡同老李婆婆那裏,讓老李婆婆給我燒一個大豬頭,中午你給我送到這裏來。”

說罷,楚天茍從拴馬石上解下馬韁繩,翻身一躍就上了馬背,馬蹄噠噠,漸漸加快就跑遠了。

檀玉郎站在蘭府門口恨恨的右拳捶左掌,“我就不信了,男人還有不好色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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